8月的下旬,正值暑假末期,北京安定医院儿童精神科门诊,人又多起来。当医生问面前的孩子:“你最近怎么样?”他们轻描淡写地说:“哈哈,前两天自杀了。”
“我觉得我的父母很烦,我不想跟他们出来,不想来这里看病。”“开学以后,节奏一快,就是会反复。”是的,快开学了,全国各地来这里看抑郁症的家庭又多起来了。
央视新闻《相对论》最新一期的视频就向我们讲述了重度抑郁症家庭的故事。有一个家庭愿意出境接受采访,让我们一起走进他们的世界。0118岁的皓然,四年前确诊重度抑郁症,休学至今。在初三的时候,他就发现自己不妥,于是问妈妈,自己是不是得抑郁症了。
他形容得抑郁症的感觉:“我没法呼吸,身子像被卷成一个团,锁在一个箱子里,箱子里的空气被一点一点地抽出去,我的心脏怦怦地跳个不停。”面对儿子的变化,妈妈受到了很大的打击:“他真的是一直一直在那儿睡觉,连游戏都不打,也不说话、不行动、不吃饭,就整天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屋子里。我觉得对家长而言是天塌了。”而皓然的抑郁症并不是无缘无故得的。12岁时,皓然的父母就离异,他在无休止的争吵中进入到青春期。当时,所有的人都只关心他的学习,并没有人在意他的心情。所有人都跟他说:要考好高中,好大学。
当时的皓然已经在黑压压的家庭氛围中压抑已久,又到了青春期,于是他用反抗来表达自己的不满:“他们不让我干什么,我就在干什么。”于是,在这种抗争的环境下,随着初三压力的倍增, 皓然一下子绷不住了,患上抑郁症。02提起孩子的病,皓然妈妈很是愧疚和自责。他们那一代是通过上学改变命运的,如果孩子上学不好,他们会觉得孩子的一生就完了。刚开始面对儿子的病情,她首先*担心的还是*。当同辈人都在往前奔跑,前面就是好学校,好工作,好未来,儿子本来还能在中间跑着,但突然因病彻底“骨折了”。她形容那是绝望的感觉:这孩子,你怎么就不能跑起来,你怎么就病了?
休学没多久,她就给他复学了,亲自去学校办理手续,期望儿子能休息好后回归学校。但其实儿子根本就没有好起来,甚至当妈妈问他能不能回去上学,他一下子情绪就起来了,有好几次,他掐着母亲的脖子把她摁到墙角。他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以及对未来的恐惧。妈妈当时也感到很绝望:“你掐死我吧,我也不想活了。”
过后,皓然会后悔、自责,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*严重的时候,皓然陷在濒死感里,也试过一次自杀。03皓然妈妈后来开始接受孩子没法上学的现实,她决定去学习心理学,反思过去的一切。儿子曾经对妈妈说过一句话,让她特别难受:“妈,你知道吗,我现在生病很大的原因是你造成的。”现在她完全明白,为什么儿子会那么说:“因为当时我看到的是我因婚姻问题多么痛苦,却没有在意孩子的感受,我不太会共情。”有一次,皓然的期末考试涂答题卡,由于没用橡皮擦干净,导致读错了。他觉得很冤枉,就去找老师解释,老师却不相信他。放学后,他给妈妈打电话诉说委屈,妈妈却和老师的通话中说:“是是是,老师我们知道错了。”那个时候,他很受伤,感觉没有人站在他的身后。
皓然回忆,小学前感受到的是父母的爱和包容,上小学后,父母只关心他的*,失去了耐心地说:“你怎么这都不会。”他感受到的只有指责,没有鼓励。04皓然的妈妈学习了心理学后,终于知道什么是共情。“有一次我很委屈地哭上了,孩子从那屋听见了就过来,我坐在床边,他也坐在床边,他拿手抚摸我的后背说,:‘我知道你难受,没事,我在。’”原来,共情就是,不用多说什么,只用在你旁边默默地陪着你就行了。渐渐地,皓然也感觉到了妈妈的变化:“我妈学了心理学之后,有了对我的接纳、理解、包容。我也有力量也可以反过来去安慰她,允许她、理解她。”
他记得印象*深的一次,当时是五一,他要去爷爷奶奶那边吃饭,但他不想去,要是之前,妈妈肯定会说:“你就去吧。”那次他跟妈妈打电话,她竟然说:“可以啊,你可以不去。”皓然形容自己的内心顿时波涛汹涌,他从来没想过这句话会从妈妈嘴里说出来。他一下就有那种被接纳的感觉:“她可以允许我做真实的自己了。”05皓然妈妈对焦虑的转变是在她意识到“升学这条路不是孩子人生中的一条路”的时候。有一句话对她影响挺大:人生实际上就是一种体验,每个人的速度、幅度都是不一样的。你把自己放到一个更长的时间段,就可以看到更多的可能性。当妈妈不再将焦虑传递给他后,皓然终于不用总是将力气花在抵抗她上,而是可以开始建立自我了。如今的皓然,终于可以走出家门。他爱上了摄影,还想妈妈一样,开始学习心理学。
皓然未来计划成为一名心理健康从业者,去帮助和他一样的人。妈妈感觉孩子真的在长出他的枝桠,她想把孩子重新埋到土里去,重新养育一遍。“他身上有很多创伤点,那我就重新养育他一遍。风大了给他遮风,雨大了给他打伞。我在旁边就看着,陪伴着。让他用自己的力量重新再活一次。”06北京安定医院牵头了一项长达九年的调查,《中国儿童青少年精神障碍流行病学》(2012-2021年):调研样本:北京、辽宁、江苏、湖南、四川约74000名儿童青少年。调研数据:在6~16岁在校学生中,中国儿童青少年的精神障碍总患病率为17.5%。
孩子出问题了,我们为什么去看重家长和家庭?父母身上一定有一些社会压力的投射,但他们又是孩子最重要的那个避风港。儿童精神科何主任说:“青少年期本身就是个特别动荡不安的年龄,我们要理解孩子本身是脆弱的,需要我们更多地包容、接纳、理解和帮助。如果心理问题没有得到很好的干预,没有得到很好的早期识别,慢慢就会出来精神疾病。”孩子出问题后,很多父母都试着去改,重新学着去爱,孩子们也会感受到父母的变化:“我爸抱着一大堆书回来,有什么《十天治愈抑郁症。》”
“现在我爸也会很努力地想要表达这种爱。”“现在会说,他们怎么做可以让我舒服一点,睡觉前都会过来抱抱我,亲亲我。”
“爸妈也会懊悔说,要是在那个时候有这方面的宣传,就不会耽误我那么多年。”“以前我想早早的离家,但是我父母改变了之后,我却要离开家去上大学了,感觉互相错过了,没有时间去享受他们的爱,有点舍不得离家。”皓然在最后说:“我自己是怎么慢慢走出来的,这也并不是一个标准答案,也并不是一个的答案,去问问自己的孩子真正要的是什么,问问自己要的是什么,这个才是*好的问题的答案和结果。”我们跟随着他们的爸妈,试着理解了抑郁的少年。从父母改变的那天起,他们起码开始和孩子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。当改变开始出现,被困住的孩子又有了重新爬起的勇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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